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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之雲【天海篇】

彩之雲【天海篇】

天海 小百合出身于一个普通的武士之家。

她的父亲天海 彦一是御前剑术指导白幕 清玄的首席弟子,所以小百合可以说从小就在剑术道场中长大。

八岁那年她被安排做了道场主人千金的贴身侍从,住进「神劍汇心流」的气派庭院之中。

「神剑汇心流」是鬿国的古老剑术流派,它的第二十一代继承者是白幕 清玄,时年五十六岁,膝下无儿,仅育有一女;名叫「白幕 雪」,长得白皙秀丽,人如其名。

但她自小体质赢弱,实在无法背负继承武家流派的宿命,所以每天都在刻苦训练着。

今天也是如此...

“哎呀!”十五岁的阿雪娇嗔一声,手中木剑被击飞了出去。

她的对手是十三岁的天海 小百合,此刻正紧握木刀柄在喘气。

“说了不是这样!”白幕清玄看见自己的千金又一次输给了门生的女儿,不禁怒火中烧。他走到阿雪面前,举起手正要给她一个耳光..

这时一位门生前来通报,说天储侯已经带着两位殿下前来修习剑道。

“比平时早了啊..”清玄那黝黑、布满皱纹的脸露出了不悦的神情,他望着刚从黎明中出现的晨光邹起了眉头。

不消片刻,侯王与他的两位儿子已经来到了道场大厅。

清玄吩咐阿雪她们到别苑继续练习,正要动身之际,恰好遇上了两位王子,在场的四位年轻人作出了生平的第一次邂逅:

清晨的阳光映照进道场的席地之上,从后面烘托着两位少女的身姿。

维京看着阿雪发了呆,他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美人:白色素衣衬着如雪的肌肤在阳光中荧荧熠熠,黑色长发自然的随步调而摆动。柳叶眉、胭脂唇,高挺的鼻梁、尖细的脸庞....那双巧目时而让人如隔云端时而又让人感觉无比的亲近.....

天海的美貌虽然不如她的主人,但亦算是长得玲珑可爱;肤色要更偏向于小麦色一些,眼睛圆润明亮。

此刻的小百合抱着两把木剑站在那里看着维京也发了呆...

“这人长得好奇怪...”这是小百合的第一反应。那灿若金丝的秀发、如雕刻出来的五官..是她从未见过的..就在这时,维京那双湛蓝明眸的视线渐渐从小姐身上转移向自己....他只是轻轻的一微笑..不知怎的,竟然怦然心动...

“喂,你在发什么呆啊~”负责带领众人的天海彦一吹促道,小百合立刻回过神来,跟着小姐一起走出了大厅。

佑京把一切看在眼里,阿雪的美丽当然让他心动,但由于维京的抢眼以至于自己被忽视在了一旁,这不禁让他妒火中烧....

天储侯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他莞尔一笑,跟身旁的白幕 清玄搭话道:“师匠的女儿可谓天姿国色啊,请问芳龄若何?”

“十五。”白幕回答道,态度不算无礼,却也不鞠。

“那正好跟我的一个儿子同龄,不如长大之后缔为姻亲吧。”

“哼!”白幕清玄知道侯王指的是维京,而他向来对这“从外面捡回来的野种”无甚好感,所以从态度上就拒绝了侯王的提议..估计举国上下就只有神剑汇心流的师匠敢对侯王这么无礼....

武卿生性豪迈,却也不计较,只好一笑作罢。

一天的练习终于开始。

道场布置完毕,生徒们纷纷上场。维京与佑京站在第一列的前端,对面拿着木剑授义的是白幕 清玄本人;

“剑术,降人之道也。神剑汇心流主张的是刚柔并济,致人伤而不致人死;虽亦有以命相搏的招数,但不到危急关头切不可使。各位谨记!”

跟平常一样的开场白,维京听过已不下数十次,实在是无聊...他分散注意力,观察着身旁的佑京,只见他右手紧握着那把约一米长的木刀,神情越发的严肃,不知道今天又有哪个可怜的子弟要遭它的殃了...

果然,在生徒们互相切磋的时候,佑京的对手们被一个个打成了重伤,有的甚至连手脚都脱了臼...

他今天似乎比平时做得更过份了些。资历较深的弟子上前谴责道,佑京却只是说:“战斗中不使尽全力的话,那跟输了有什么两样!?”

维京一侧目,看着生徒们一个个的倒下,很快就轮到自己了吧...还是溜之大吉比较好..

于是他趁其他人不注意,三步并两步地逃出了大厅。

维京漫无目的地在庭院间游走,忽然一些木剑相击声传到了他的耳中,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
沿着声音发出的方向,翻过流水上的小桥之后,一座雅致的别苑出现在了眼前。

屋内,两个倩影正在以木剑相峙着,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旁指点。

维京走近一看,正是阿雪与天海她们。三人似乎并未留意到他,于是他倚站一旁的廊柱上,观看起来。

“白幕殿下,请把你的剑抬高一些..”温柔的声音来自于天海的父亲。

“这...这样子吗..”阿雪纤细的手将木剑稍微提高了点,仿佛光是拿着它就非常吃力..

“很好,啊薰(注:小百合的乳名),现在轮到你了~”父亲转向小百合道。

小百合将木刀举于胸前,形成中段架式,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,随后踏步一刺.....

“招架!”天海彦一大喊一声。

阿雪慌忙横刀于胸前,但.....

木剑又一次飞了出去。

在一旁欣赏打斗的维京差点笑出声来,但其他人还是没注意到他的存在。

天海彦一看着这样的结果百思不得其解;“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....论力量的话,自己的女儿应该跟阿雪相差不远才是,若是论招式...”

是架式错了。——维京一眼就看穿了问题出在那里,但他耐着性子没有上前指正。

这时一位门徒从大厅中出来,匆匆过了小桥,来到别苑屋内,在天海彦一的身边耳语了一番。

彦一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,遂低头沉吟了一阵子,转向阿雪她们道:“白幕殿下姑且先按我教的方法跟小女练习一会儿,我有事要到大厅去一趟。”

说完便匆匆跟着门徒走了。

两位少女四目相对,不知出了什么状况...但既然父亲吩咐要继续下去,小百合只好照办。她拾起被击飞的木剑,交还到阿雪手中,两只明亮的眼珠充满精神,鼓励道:“加油!”

受到小百合的鼓舞,阿雪也打起了精神。

两人再次摆好架式,小百合踏步进攻....

“我上咯!”

“嗯!”

一声干脆的交击声,阿雪的长刀又被击飞了出去...但这次情况更遭——因汗水滴湿了地板,小百合脚步一滑,攻势便止不住,手中长剑直戳向阿雪肩膀,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淤痕....

“对不起!”小百合慌忙扔下剑,扶着跌坐在地上的雪姬,拉开肩膀的衣服一看,淤青的地方已经开始流血了...这让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....

“疼不疼?!”小百合用手绢轻轻地擦拭着香肩问。

阿雪轻轻地摇了摇头,微笑着安慰起小百合来。

维京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他徐步走向两人,边走边开口道:“我说....”

两位少女纷纷抬起目光注视着来者。

维京不一会儿已经拾起两把木剑站在屋檐之下,继续未完的话:“你们这样练可不行啊!”

这时候的剑术道场大厅中,与人比试的练习还在继续进行着。

只是,气氛要比往常严肃许多...

天海彦一持着木剑面有难色,硕大的汗珠不断地在脸上滚落。

周围围了一圈被佑京击倒的弟子们,伤势严重者或许已经被担架抬了出去....

佑京站在天海的正对面,经过十几场战斗后依然面不改色,连气都不喘一声。

他将手中那把沾染鲜血的木剑徐徐举起来,剑尖直指彦一的脑门,说:“你要做我的对手吗?”

“是的,佑京殿下。”天海礼貌地鞠躬,但他还没站直身子,一柄木剑就迎面而来...

“对着敌人露出这么大的破绽真的没问题吗!?”佑京在攻击中吆喝道。

天海作为首席门生,面对这样的偷袭还是能应付过来的;一撤步,举剑过头,两刃相交,佑京被弹开数步之远...

“不愧是首席弟子~”王子露出铙有兴致的神情,嘴角上扬。

彦一也不敢怠慢,立好步伐,以下段架式迎敌。粗眉大眼的他显得十分认真。

攻势一展开,剑风就向周围扩散而出,看得一群弟子目瞪口呆;他们从没有欣赏过这么流畅的战斗,双方的招式熟练度都已达到上位者水平。

佑京使的尽是攻击的招数,突、刺、闪在他手中运用起来简直是迅雷万钧,毫无破绽。

而天海则是防守的多出击的少,一格一挡都无懈可击,想要找到空隙也不容易。

双方打了不下十个回合,还是未能分出胜负。

“怎么了!?你就这点实力吗?”佑京突然得意地挑衅起来,他后撤三步,将剑空挥一圆,随后高举过头。

天海一看这架式,深感不妙,心想:这不是师傅强调的'以命相搏'的招式么!?——「秘剑 • 青虹」,据他了解能熟练运用这招的只有师傅跟自己两人...佑京是怎么学会的!?真是让人费解啊....

思忖之中,杀意顿生的刀刃已经向天海袭来,但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;佑京因为还没有熟练掌握这招而使得漏洞百出,这时只要攻向他的胸腹之间便可分出胜负....

但,那样做可能会危及到王子殿下的性命!不可!万万不可!意识制止了天海的动作..

霎时间,木剑已经狠狠地击中了天海的肩颈之间,顷刻碎成两截...

彦一当场气绝倒地,周围鸦雀无声。

“这就是不敢尽全力战斗的下场—”佑京丢下断刃,耻笑道。

一阵越发不安的躁动,有人小声议论说要通报在后院中对弈的师匠与侯王,有人则悻悻地逃了出去,寻找彦一的女儿。

在事件发生之前,僻静的别苑中——

“我说你们这样练可不行啊~”维京说。

“你是..”小百合惊讶地看着维京,心跳开始加速起来..

“殿下有礼。”雪姬起身鞠躬道,却忘了自己拉开的衣裳还没有合上。

维京看着那裸露的香肩,状似凝玉却因外伤而染上一阵猩红...不由得心生怜爱之情。

小百合这才注意到主人的窘境,于是立刻挡在她身前,将雪姬的衣服整理好,然后转身小丫头本色尽现地说:“不知'王子殿下'来到这深庭别苑有何贵干!?”

维京从思绪中回过神来,将两把木剑一左一右地双持在手中,说:“刚才我在旁边看着你们练了一会儿,实在是受不了了呢—”说着他将一柄剑抛给了小百合,“「剑」可不是用来玩的。”

小百合将剑接于怀中,满脸的疑惑。

只见维京转向雪姬,走到她身后,作出了一件让两位少女面红耳赤的事情——他将木剑塞在雪姬手中,从后面以半拥抱的姿势手把手地教她摆好架式...

这时候的维京满脑子想的是师匠是如何教导自己的,却忘了男女授受不亲之事。他握着雪姬的手,感觉到女生的软弱无力感。

雪姬也感觉到了维京的双手,这般的强壮稳定往往给人与安全感....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松香味,使人感觉如置身于秋天的木林之中,渐渐地让人陶醉,不经意间脚步一软,差点整个人跌入维京的怀抱里....

“你这无赖!快把我家小姐放开!!”小百合愤怒地叫道,她摆出上段姿势,似乎要对维京发动攻势。

“呵呵,要是我不肯呢?”维京故意挑衅道。

“你这家伙!!”小百合终于按耐不住,主动出击;本来以维京所站的位置,她是有十成的把握命中目标的,可是....

维京向后一退,阿雪整个人便暴露在攻击范围之中,疾剑已经来不及止住了!

“啊!”

在千钧一发之际,阿雪本能地挥动木剑,奇妙的一刻出现了:小百合的全力一击居然被隔开了。

“这...这是怎么做到?!”小百合惊悸交加。

阿雪也莫名其妙。

“是架式的问题。”维京出来解释道,“本来师匠教你们的练习方法并没有错;以中段对中段、相持的形式来适应各种招式的千变万化...可是那只是针对男生之间所行之有效的练法,女生的力气不如男生,所以我就将它改动了一下,以「大迴后下段」的方式,运用全身的力气去迎接各种架式的进攻,结果就是刚才你们所看到的那样。”

两位少女听着维京的认真分析,小百合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好人...

“对不起!刚才误会王子殿下了!”小百合毕恭毕敬地鞠躬道。

“误会?”维京压根就没在意小百合先前的态度,“算了,那没什么。现在防守练习做完了,我们来做攻击练习吧。”

他在雪姬身边耳语了一会儿,美人忍不住“扑哧”一笑,然后举剑摆出上段架式,露出十分认真的表情....

这次轮到小百合被手把手地调教了。

“慢...慢着,我可以凭自己接住小姐的攻击..”小百合面带羞色,有些抗拒。

“只怕你接不住~”维京微笑着从后面拦腰抱住了小百合的手...她身体的信息开始传来:虽然娇小却比阿雪的体格来的硬朗一些,身上有种源源不断的罄香,类似于秋海棠。

也许维京没有留意到,小百合此刻已经把头埋得很深,尽量避免让人注意到她那羞红的脸....

“好了,现在请你按照我说的方式去做。”维京对阿雪说。

“嗯! ”阿雪认真地点了点头。

“嗯...”小百合的头依然垂得很低。

一阵衣裙摩挲声响起,雪姬踏步向前,维京将剑举到小百合胸部的位置..

不料,又是同一片被汗水滴湿的地方,这一次换作雪姬被滑倒,她失去重心的身体向前倾侧....小百合见状立刻挣脱开维京的手想上前扶住主人,但维京比她快了一步。

阿雪眼前出现了一位可靠少年的影子,飘在半空的身体已经无法再站稳了,于是就这样整个人没入了他的怀中....

两人相拥在一起感觉不知过了多久(其实只是很短的时间)。

当阿雪抬起头来时,发现维京正注视着她,那双碧蓝如苍穹的眼睛让人心笙神往。

而在维京眼中,那对明眸有如无止尽的黑夜般深邃,更随着睫毛的轻轻闭合而蒙上一层雾霭,使人捉摸不透....他想要再靠近去看清楚一些,不料却意外地碰触到了她的红唇...一股直触心坎的电流使两人瞬间清醒过来,刹那间分站在两边,不发出只言片语。

“出事了!”一名道场门生边大喊着边从苑外踉跄跑来。

维京见他惊慌失措,于是上前询问何事。

“啊薰....啊薰小姐在哪里?!”门生喘着粗气道。

“什么事?!”小百合怀揣着不安的心情上前。

“你父亲...他...”

还没等门生把话说完,小百合便急步向道场大厅方向夺门而去。

维京与阿雪紧随其后。

大厅里的气氛可谓一片肃杀。

众门徒有的跌坐在地上,有的站在原地愕不作声。

佑京站在人群中间,浑身散发着戾气,面带微笑 目露凶光,众人皆不敢近.....

天海彦一的躯体就横陈在不远处。

“爸爸!”小百合哭喊着走来,在她的眼里除了父亲就没有其他人。

她轻轻地摇了摇他,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....

“大概是死了吧~”佑京轻描淡写地说道,语气还带着些许得意。

死了—?!小百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一定是骗人的吧....她要教训一下说谎话的骗子!于是她转过身去,怒目相视,准备拔刀上前。

这时维京走了过来,他阻止了小百合冲动的行为,并打量起其父亲的伤势;全身没有严重的击伤,但脖颈处红肿了一块,看起来多半是因为受到重击而暂时昏阙过去了...

“我说—”维京拾起天海彦一的木刀,刀长一米六十分,对彦一来说长度刚好,可是在维京手里就成了一把「野太刀」。他知道佑京在身后观察着他,期待他将要作出的反应,于是将太刀横在肩膀上,转过身去,怒目迎视道:“你也做得太过份了吧!”

“你终于肯出来了吗!”佑京越发的狂妄,“今天最后一个就是你!”

这时,白幕清玄和天储侯匆匆赶来。

看见两位王子煞气正盛地相对峙着,清玄欲上前阻止,但被天储侯拦了下来,他说:“我还没见过那孩子有过这么认真的时候呢~”放眼过去,只见维京正迈开步伐,摆出拔刀的架式,屏神静气,金发随着微风飘荡,眼中燃起对决之战意。

“可是佑京殿下....”清玄忧心忡忡地看着佑京;

王子白色衣履的长袖随着双臂的展开而垂落,双掌托举木剑于齐眉处,眼神冷峻如寒夜清池....佑京享受与人对剑的感觉,只有在直接的胜负较量中他才能忘掉一切;爱慕的、怨恨的..统统消失于剑尖之中,只有那时才能做回最純粹的自己。

维京深知自己处于劣势,若是以普通的「打刀」迎敌或许还能平分秋色,但这把木剑实在是过长.....在短兵相接中犹为不利,于是他调整战术,将木剑完全收于身后....

“怎么了!?难道你想用那把太刀作「拔刀术」吗?简直太无聊了!”佑京肆意挑衅道,心想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使出「秘剑 • 青虹」了,用自己最擅长的「鹰闪」就足够使对方完败。他再次摆好架式,掌中剑尖直指维京。

高手对决,胜负只在一瞬间。

佑京的身影随着他的剑刃一并在风中疾驰,但维京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快:俯身、迴旋、拔刀、凌厉的下段击打...动作一气呵成,当佑京被整个人掀翻在地的时候,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输了....

“妙哉!”清玄看着维京完美的一击不由得心生赞叹,虽然他平时对维京无甚好感,但此刻确是由衷的折服了。

想不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已经将剑术修炼到这种地步...天储侯亦深感欣慰。

维京收起木刀,往小百合踱去,在经过倒在地上的佑京时,他停住了脚步,四目相交,他说:“骄傲是你最大的敌人,也许今后你该收敛一下了。”

被自己一直不屑的对手这样说道是何等的奇耻大辱!佑京一跃而起,挥出长刀....

又是一记「秘剑 • 青虹」,这次的目标是维京。

面对身后突如其来的杀刃,维京毫不犹豫地选择以刀柄相抵,他一眼就看穿了破绽在哪里.....

“住手!!”武卿厉声喝道,两人随即停止了动作。

全场安静,天储侯踏步上前,面对慍怒的武卿,即便是清玄师匠也不敢发出一声...

佑京一腔怒气无处发泄,便将木剑往地上狠狠一戳,剑身入地三分,他随后扬长而去。

日暮时分。

天海彦一在小百合与御医的悉心照料下已无大碍。

道场大厅中,武卿跟白幕清玄相站在中央。

天储侯抽出插在地上的那柄木刀,剑身已经开裂,那些行将破碎的纹理让他若有所思。

片刻,他转向白幕问道:“清玄师匠,请问你对我的两个儿子有何看法?”

师匠故作惊讶,道:“我不过是一介老武夫罢了!侯王何欲听闻老朽之言?!”

“我想决定今后是谁的天下。”天储侯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。

清玄这次是真的惊讶起来了,急曰:“佑京殿下乃侯王嫡系传人,而那黄毛竖子只不过是从外面捡回来的'野种'!王位当传给名正言顺之人,侯王三思啊!!”

白幕清玄从来是个思想顽固的守旧派。对维京一片厌恶,而对佑京宠爱有加,更秘密传授秘剑青虹与之。现在听陛下这么一说,情急之下更是毫不留情,以「野種」来称呼维京。

但侯王并没有发怒,他只道:“若是将王位传给佑京殿下,今后的鬿国会怎样?”

“佑京殿下精明能干,行事果断,颇有大将之风,而且骁勇善战堪比侯王,若是将鬿国托付给他,日后必定繁荣昌盛,天下指日可待!”

天储侯笑了笑,又问:“若是将王位传给信京殿下,今后的天下又会怎样呢?”

清玄一时间语塞,竟说不出话来...

望着木剑上的裂痕,天储侯忽然顿悟,其实心中早已经有了决定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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